流浪猫酷爱“旁听”
日前,《北京晚报》以《北大“旁听猫”蹭课5年》为题报道说:“在北京大学校园里,有只猫5年来经常与学生一起听课,深受师生喜爱。”“身为流浪猫,原本有些身世飘零的凄惨味道,但这只猫却因酷爱‘旁听’而被人们冠以‘哲学猫’、‘旁听猫’、‘学术猫’等高雅头衔,并引得众多网友和北大学生的关注。”
这一报道,不由得使我想起了一群北大旁听生。有人称他们是“北大边缘人”,也有人称他们是“北大游学生”,更有人称他们是“精神流浪汉”。他们居无定所,一般是在北大周边的平房租住,现在学校规定校外人士不能在北大食堂用餐了,他们就在北大附近的餐馆用餐或自己做饭,或自带干粮和零食,去教室听课,或教室自习,或未名湖边散步,或图书馆看书。他们没有北大的学籍,却常常和北大学生一起听课、交流,他们也经常参加学生社团组织的活动,如登山、郊游、骑车、社会实践等等。
这群学生有多少人?没有人能够说得清楚。他们有的是散兵游勇,到北大参观一下,偶尔听一二次讲座或课程,参观一下校园就走了;有的是准备考研的,他们大学毕业后,就在北大周边租上三五百元的一个床位,在北大听相关的专业课,或者参加各种考研班;有的是落榜高中生,考不上大学,报考了北京高校的相关课程的自考,在北大旁听相关专业课与讲座的,既帮助了考试,也开阔了眼界;有的是在社会上从事文学写作、学术研究的,遇到了瓶颈,就到北大来充电,与师生切磋交流与寻找机会的……北大旁听生真是五花八门,不一而足。
在蔡元培主校北大时,北大教授马叙伦曾对蔡元培说:“人称咱北大有‘五公开’,一是课堂公开,不管有没有学籍,都随便听课。有时旁听生来早了先抢到座位,迟来的正式生反而只好站后边。二是图书馆公开,可以随便进出。三是浴室公开,莲蓬头反正一天到晚开着,什么人都只管去洗。四是运动场地公开,操场上外校学生有时比本校的还多。五是食堂公开,我们的学生食堂都是包出去的小饭馆,里外用膳价格一个样。至于三种学生么,一是正式生,另一种就是旁听生,还有的是最近才发现的偷听生。未办任何手续,却大摇大摆地来校听课,他们多数就租房住在这‘拉丁区’里。据陈汉章老先生说,有一次他开了一门新课,平时总有十几位学生。可一到考试那天,台下只剩一人,一查,哈!原来那些全是偷听生。”
蔡元培听后非常赞许,他曾多次批条子,允许旁听生在北大旁听。
他们有缘与北大邂逅,虽然穿的不是北大的校服,但他们的身上却同样流淌着北大的血。从历史上的毛泽东、沈从文、曹靖华、周建人、李苦禅、许钦文、成舍我、孙伏园、瞿秋白、冯雪峰、丁玲、柔石、杨沫、季羡林、金克木等等,都与北大有过旁听的经历,从80年代开始到现在,全国各地来北大旁听、游学的社会人士不计其数。
传道授业解惑,不论出身,唯传播真理和社会担当为第一要务,这正是北大的优良传统之一。蔡元培如此,胡适、鲁迅、李大钊、陈独秀如此,张岱年、季羡林、厉以宁、钱理群、贺卫方、陈平原、曹文轩、孔庆东等等也是如此,这是北大人的庆幸,也是中国人的庆幸,
北大造就了这批特殊意义上的“北大人”,相信他们在不久的将来,必定会以他们的成就,来报答北大的哺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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